郭美美和红十字会(郭美美出狱后慈善行业再爆雷)
傍晚,一群形貌各异的中年男女,围坐在一栋大楼外。
他们中的大多数不到五十岁,却已两鬓斑白,显得格外疲惫。
尽管饱经风霜,他们此刻的目的却异常坚决:
让身患重病的孩子活下去.......
乍一看,你或许会以为这是《我不是药神》里的桥段。
但其实,现实远比电影更加戏剧。
2023年9月11日,中华少年儿童慈善救助基金会(简称儿慈会)因涉嫌“配捐”诈骗,陷入了舆论风波。
这里说的“配捐”,指的是一种针对患有严重疾病,如白血病,癌症的儿童所设立的帮扶项目。
患儿家属向机构“捐助”一笔钱,短期内不仅返回本金,更是附加一笔约几千元的额外配捐资金。
虽说附加金额不算多,但对于“钱就是命”的患者家属来说,几千元钱,意味着好几天的药费。
再加上对方打着“儿慈会”的名号,许多家长不假思索,便将好几万元的“救命钱”打了过去。
然而,正当他们焦急万分地等待着回款时,对方却突然杳无音讯,这让家长们隐约感觉到了不对劲。
他们四处打听后发现,所有参与“配捐”的家长均未收到回款,经过初步统计,对方总共接受了近一千万元的捐款。
几天后,这位“配捐”组织者被逮捕的消息传出,他们这才恍然大悟,自己上当受骗了。
可问题来了,人被抓了,钱向谁要啊?
家长们想着,既然对方说自己是儿慈会的人,那理所当然应该找儿慈会去。
于是,就有了文章开头的一幕。
然而,就当他们准备刨根问底时,对方却声称,儿慈会里查无此人,“配捐”组织者柯某只是曾经在儿慈会里当过志愿者。
这说法是不是似曾相识?
就当所有人都以为这件事要不了了之的时候,网友却扒出来,“骗子”柯某的名字曾多次出现在儿慈会旗下的公众号上。
不仅如此,他还在2022年获得了“中华儿慈会年度最佳领导力奖”。
爆料一出,舆论哗然。
儿慈会随后的解释也逐渐显得苍白。
如今,事情还在进一步调查中,真相究竟如何,还得以官方为准。
但随着舆论的发酵,人们把目光再次放到了饱受争议的慈善行业上。
而这些年里,众多慈善机构曾陷入的风波,则又一次浮现在了人们的脑海里。
前不久,“初代网红”郭美美刑满释放,引起了广泛关注。
在十年前,那个自媒体并不发达的时代,郭美美便是网红界的“半边天”。
她在2011年突然走进了人们的视野,开始在网上频频炫耀自己的奢华生活。
大到豪车豪宅,小到名牌包包,仿佛这个世界上,就没有她买不到的东西。
而更让人们感到诧异的是,她的账号身份认证竟然是:“中国红十字会商业总经理。”
这下网友们可坐不住了,在他们眼里,红十字本应是神圣的,可如今却与这个过着“酒池肉林”般生活的网红联系在一起,实在是无法接受。
一时间,“红十字会”也跟着郭美美一起,遭受了非议。
直到几年后,郭美美因为涉嫌开设赌场,锒铛入狱。
经过调查,郭美美与红十字会并无关系,只是她为了出名而认证的虚假身份。
这才让红十字会的风波得以短暂平息。
尽管如此,这件事还是让大部分人的态度发生了转变:
他们不再像往常那样无条件地相信,而是对慈善机构多了些许警觉。
事实证明,从那以后,慈善机构的丑闻明显变多了。
还是拿这次配捐事件的主角“儿慈会”来说吧。
在郭美美炫富事件发生后不久的2012年,儿慈会照例公布了上一年的工作报告。
有细心的网友发现,在账目上,有一项支付项目的金额为48.4亿元,远高于当年接受捐赠收到的8000万元。
事情一经发酵,网友们纷纷质疑儿慈会,这么多钱哪里来的。
而对方的说法也是让人哭笑不得:
“是工作人员把小数点弄错了。”
这解释显然无法服众,作为全国最大的慈善机构之一,怎么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?
但由于没有证据,这件事最终不了了之。
如果说本次“小数点事件”只是没有定论的“悬案”,那么接下来的这件事则几乎是一记重锤。
前不久,有网友发现了北京红十字会在6月份的活动拨款中存在巨大问题。
慰问救助拨款才4千元,而活动住宿费和餐费竟然有接近3万元。
人们纷纷质疑,这究竟是去救助的,还是公费旅游的?
随后,面对着舆论压力,北京红会立马将“住宿费及餐费”改成了“活动费用”。
而相关人员则表示,参与活动的人员共有97人,因而花费较大。
但究竟去了几人,如何证明,我们就不得而知了。
虽说在目前,有关慈善机构的负面新闻大多数并没有实锤,也很难实锤。
但毫无疑问的是,随着这些事件的发生,人们对慈善机构逐渐失去了信任,甚至出现了对立情绪。
这些事件在触目惊心的同时,也不禁让人思考起来,这项看似神圣的事业背后,为何会丑闻不断。
首先,我们不得不承认,慈善机构的“商业化”带来了很多问题。
不可否认的是,为了让慈善机构获得“造血能力”,实现可持续发展,商业化是无可厚非的。
然而,由于资本的逐利性,商业化的过程中难免会导致诸多矛盾。
最常见的,便是假借公益之名,为自己谋私。
2011年,河南宋庆龄基金会被指控将公益资金用于“放贷”。
起因是有人发现,宋基金会在拥有30亿资产的情况下,前两年用于公益项目的开支却只有一亿左右。
这还是在经历了08年地震,需要大量拨款进行灾后重建的情况下。
随后,更是有媒体爆出,绝大部分善款落入了由骨干员工掌控的公司手中,用于投资房产。
对此,宋基金会连忙进行了否认,后续的调查也同样没有结果。
虽然这件事缺乏决定性的证据,却折射出了很多问题,让越来越多人知道了,很多事并非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。
而2020年的武汉红会事件,则是彻底将慈善机构推入了风口浪尖。
疫情爆发后,全国人民众志成城,为武汉声援,各地纷纷采取行动,将医用物资送往武汉。
然而,奇怪的事情来了。
就当人们以为自己捐献的物资能派上用场时,却突然在网上看到了抗疫人员的求助。
这不禁让人感到奇怪,那么多物资都到哪里去了呢?
有网友发现,在武汉红会公布的资源分配表中,作为疫情后方的武汉仁爱医院,拿走了1.6万个口罩,而作为抗疫一线的协和医院,却仅仅收到了3000个。
就连人民日报也出面质疑,红会的资源分配是否存在纰漏。
当我们赞美医护人员戴着简陋的布口罩也仍然冲在前线时,是否有曾想过,他们本不必如此。
直到2月初,由专业的物流集团介入,才让红会的运营正式“盘活”,资源开始有条不紊地分配。
抛开尚未实锤的“阴谋论”不说,单说这资源调度能力,也存在着巨大问题。
后来,有网友晒出,武汉红会的人员结构过于简单,在编人员仅有12人,远少于其他大城市的红会人数。
也难怪在疫情初期,会出现那么多混乱局面。
而这也是许多慈善机构的通病。
由于专职人员较少,它们大多存在着运行乱,调度差等问题。
一旦灾难来临,需要发挥作用时,便显得捉襟见肘。
在这些原有的弊端上,随着信息技术的发展,相关部门对慈善组织监管的难度愈发增加,“骗捐”“诈捐”等乱象也越来越多。
还记得那个叫做“吴花燕”的女孩吗?
2019年,一张瘦小女孩的照片在网络上流传,照片上的主人公正是吴花燕。
父母死后,她一个人承担起了照顾弟弟的责任,由于家境贫困,她不得不省吃俭用。
因此,24岁的她严重营养不良,身高1米35,体重只有43斤,后来随着先天疾病的爆发,住进了医院。
随着媒体的曝光,越来越多的爱心人士选择加入众筹,帮助这个可怜的女孩儿。
然而,也不乏一些别有用心的不明用户,打着吴花燕的名号筹款,声称“已将爱心亲自交付到吴花燕的手上。”
根据后续调查,这些捐款并未落实,它们究竟去了哪里,至今无从知晓。
直到几个月后,吴花燕不幸离世,也仅有2万余元的捐款送到了她手里。
人们在惋惜这一悲剧的同时,也见识到了人心的险恶。
对于那些非法募捐分子来说,爱心不过是别有用心。
在他们眼里,“善良”只是逐利的工具,而对于真正需要帮助的人,却总是视若罔闻。
有人说,之所以出现这些问题,是因为慈善事业发展时间不长,机制并不成熟。
其实并不尽然,慈善机构在我国古已有之。
早在魏晋南北朝时期,佛教传入我国,人们的救助意识增强,慈善变成了一项规模化,集体化的事业。
梁武帝出面设置“孤独园”“六疾馆”,以救助残疾人和流浪者。
至宋代,经济繁荣,官方与民间的慈善机构共同构建成较为完备的体系。
那位喊出“先天下之忧而忧,后天下之乐而乐”的文人范仲淹更是设立了著名的“义庄”,先后救助了数以万计的贫苦百姓。
即便是社会动荡的晚清,也不乏大量的有名慈善组织,如博爱堂,同善堂等。
这些机构的设立只有一个初衷,即实现古时“鳏寡孤独者皆有所养”的大同理想。
时至今日,仍然有人在为了这一理想奋斗,薪火相传。
正如从02年非典,到近几年疫情,一直活跃在慈善事业的陈光标。
正如开设基金会,致力于改善农村教育水平和健康状况的姚明。
还有这些年里,众多为洪灾地区捐款的良心企业;以及发家致富后,不忘回哺社会的商人们.......
他们默默耕耘,不求声名远扬,但求问心无愧。
正如周国平所说:“善良的意义就是善良本身。”
慈善事业,本不该夹杂过多的功利,更不应当随意变了味。
它不应当是借用他人的苦难,为自己谋得一己私利。
而是需要我们保持一颗热忱的心,永远不要对他人的不幸感到麻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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